双槐树遗址是迄今为止在黄河流域仰韶文化中晚期这一中华文明形成的初期,发现的规格最高的具有都邑性质的中心聚落。这一发现,为在世界文明中独具特色的中国农桑文明起源,找到了确切的实物证据和时间节点。
双槐树遗址
被誉为“早期中华文明的胚胎”,
这一重大发现将进一步实证中华文明起源历史。
诸多文献记载,5000多年中华文脉的核心,就在这河洛大地。然而有何可信根据为凭、有何实物为证,一直是学术界的难题。2013年至2020年,考古人员在巩义市河洛镇双槐树村南部,发掘出距今5300年前后古国时代的一处都邑遗址,经中国社会科学院、北京大学等学术机构多位知名考古学家现场实地考察和研讨论证,因其位于河洛中心区域,专家建议命名为“河洛古国”。该遗址是迄今为止在黄河流域仰韶文化中晚期这一中华文明形成的初期,发现的规格最高的具有都邑性质的中心聚落。这一发现,为在世界文明中独具特色的中国农桑文明起源,找到了确切的实物证据和时间节点。

何以证明“具有古国的都邑性质”?
首先是选址,双槐树遗址位于河洛地域,属于广义的“天地之中”,正是君主理想的都邑所在。遗址位于嵩山山麓,黄河与伊洛河交汇处的旁边,也非常符合中国古代早期都邑聚落的选址规范。其周边有青台、汪沟、秦王寨、伏羲台和洛阳的苏羊、土门、妯娌等多个遗址,形成一个规模巨大的聚落群。特别是仰韶文化西山、点军台等组成的城址群,对双槐树形成拱卫之势,凸显出其独特的中心地位。
黄河与伊洛河交汇后水流放缓,适合鱼类繁殖生存,先民们在此渔猎,资源丰富。而且双槐树遗址东有虎牢关,南有嵩山,北有黄河,西是仰韶文化大后方,高台是连着嵩山的大基岩,非常利于防御,适合建造宫殿等大型设施。同时,这里地形可以登高望远,能起到“耳聪目明”的观察防御作用。
根据遗迹间叠压、打破关系、遗物特征及组合关系,专家将双槐树遗址遗存分为五期七段,第一期为裴李岗文化时期,第二期相当于大河村二期偏晚阶段(庙底沟类型晚期),第三期相当于大河村三期,第四期相当于大河村四期,该期又分为早、中、晚三段;第五期相当于大河村五期。
结合黄河中上游仰韶文化的发现、中国古史中有关黄帝的记载以及日本泉屋博古馆商青铜鼓有关帝喾和唐尧、商卨(xiè)、周稷之氏族始祖神话图像的重要发现,考古专家初步判断双槐树遗址为首的聚落,可能是黄帝时代的都邑性聚落中心。

古代礼仪性宫殿建筑的源头
双槐树遗址具有都邑地位,有诸多考古学依据。尤其是其本身的重要发现,如三重环壕、中心居址区、瓮城和大型夯土宫殿基址构成的前朝后寝式建筑格局、大型版筑遗迹、夯土祭坛、权杖头等,为最终判断其都邑性质提供了自身依据。
第一是三重环壕。它们分布于居住区外侧,内壕周长约1000米,中壕周长1500余米,外壕现存周长1600余米,分别通过吊桥和实土的门道与外界相连。环壕的设计,可能体现了当时统治者的一种天地相应的思维,连同其没有围墙的形式,可能体现了“既与民融合,又注重秩序”的中国早期治理思想。